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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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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沒有等我,是你忘了帶我走 ,我左手過目不忘的的螢火,右手裏是十年一個漫長的打坐。

候車廳裏的氣味讓我一陣眩暈,胸口悶得不行,兩個字,難受。

這是第一次一個人拖著笨重的行李來到了車站,環視著這個人來人往的場景,回想起爸爸媽媽慈愛的臉龐,回想起他們的千叮嚀萬囑咐,只要我離開這座島嶼,無論是第幾次,他們都會送我離開,因為無論我長的多高,年齡多大,在他們的眼裏我永遠都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孩。

昨晚還為我終於肯吃飯而開心不已的父母,如果在下班回去發現我的消失,一定很擔憂吧。

這次的不辭而別……對不起你們……

狠下心爬上了車,旁邊坐的是一個陌生的旅客。宋允麒大概會因為我這個行為抓狂吧?我現在就已經可以想象到他雙眉緊皺怒目圓睜唾沫星子亂飛的樣子了,扶額苦笑,親愛的小麒麟,對不起……還有那些我一一不辭而別的朋友們……

其實只是想一個人到外面看看,離開這個我所熟悉的地方,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有什麽不同,了解更多我所不曾涉及的事物,我不想這麽愚昧無知地活著。沒錯,我覺得自己是無知了……他們說的沒有錯,幼稚,無知,確實是我的標簽。

可是我不知道要去哪裏…不想去與韓音和提過的麗江和北方,不想記住對他說的那句矯情無比的話……直到想起上次宋允麒去的那個叫做烏鎮的地方,據說很不錯。我一直也很喜歡那種江南水鄉,如水墨畫一般的意境,看著水面上漂浮的烏篷船來來往往,生生不息。

一路的顛簸讓我痛苦不已,長途跋涉的艱辛也不過如此吧,幾個小時以後我終於到了這個傳說中的烏鎮。

小橋流水人家。用這個形容我眼前的烏鎮大概是最為合適的了,不知為何,看著這保留著老街原住民,原生態歷史風情的房屋時,我就想家了……想家裏那片向日葵……

七月的古鎮,艷陽高照,這點倒是和家鄉一樣。這時已然是下午,慵懶地望著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卻沒有一絲的生分之情,在這樣溫暖的午後,可以找個茶樓,喝一小壺茶,聽聽著名的江南絲竹。

這麽想著,我已經到了茶樓的二層,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往下望去便能看見一條碧綠的小河,幾只烏篷船緩緩劃過,一陣清風拂在臉上,愜意極了。

小河和大海真的是不一樣,看慣了海的奔騰與豪氣,殊不知這樣溫婉的小河也是可愛的。

喝完清新的茶,整個人清醒多了,於是決定去逛逛那些聞名遐邇的地方,順便買些紀念品。一個人的旅行確實是孤單了點,在看到一件白色的襯衫時興奮地要喊楊小寶,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不是很喜歡逛街的我早早地結束了這個行程,但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我還是淘到不少的東西的。

那件白色襯衫。一個精致的木雕。藍印花布的裙子。

捏著古鎮景點的門票,轉了幾個圈發現人還不多,不過我倒覺得自在了。但是聽說是不能過夜的,我才想起沒有找到住的地方,看來這天的旅程只能持續半天了。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夜晚的烏鎮呈現的是與白天完全不同的景致,燈火輝煌,如夢似幻的風景還是不得不讓人驚嘆,不過,還是喜歡白天的它,有那麽一瞬間讓我忘記了心中的傷痛。

無聲地嘆息,不知已然迷失在了烏鎮的夜色之中。

我並沒有所有人想象的那麽笨,那麽迷糊,至少我現在已經成功地買到回校的車票,然後會安全地到校,開始新一學期的生活。

倚著車窗,望著路過的風景,如果宋允麒現在能在身邊就好了……一個人的旅途時間似乎漫長起來了……我終於明白了什麽是孤獨。

笨重的行李也得一個人拖,皺起眉頭,原來宋允麒曾經這麽辛苦過,可是印象中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麽的樣子。太陽燒得我渾身難受,趕緊招呼來一輛的士,終結這種痛苦。

的士裏的空調讓我稍微舒服了一點,正好還放著廣播,說今年的夏天特別炎熱,讓廣大市民一定要采取避暑措施。也是,又一個盛夏來臨了,此刻的家裏大概是要下著雨吧,還是傾盆大雨。

司機大叔開口道:“好像要下雨的樣子,還是趕緊來場雨澆澆吧。”

“是啊,如果不下的話,這個夏天可能就要延長了。”

“你是學生吧?不過今年怎麽這麽早開學啊?”

“不是的。我是提早來參加培訓的。”現在撒謊都不臉紅了,是要培訓,但是現在離培訓還早著呢,可能是因為對方是陌生人。本來是想好好玩一下的,但實在是不能忍受一個人的孤單,所以臨時決定返校了,不過現在寢室裏一個人也沒有,搞不好整座學校都沒有什麽人。

我以為一切都會如自己想的那般順利,但是在我左翻右翻,上找下找也看不到錢包的蹤影時,終於可以意識到不幸降臨了——遭扒手了。

我頓時不知所措,那裏雖然沒有多少現金,但是有好多卡,報名費啊生活費全都在裏面呢,早知道就放點在行李箱裏了。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面對還在等待的出租車司機,我終於心急如焚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現在誰可以來救我?

往包裏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還沒有開機的手機,心下松了一口氣。

“司機,太不好意思了,你先等等我啊。”

一開機,果然有數不清的電話和信息,找了半天,竟然找不到可以立刻出現在我面前的人。哭喪著臉,我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留給了這個司機,幸而這個司機很善良,說了不要緊,還讓我下次註意了,社會險惡,世態炎涼的。

可是我笑了,不是還遇到了像你這樣的好人麽?

打電話掛了失,疲憊地癱坐在還沒有收拾的床鋪上,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我好辛苦……

沒有想到這麽一躺便是幾個小時,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的漆黑讓我尖叫起來,用手機照著一路摸索到開關處,糾結的事情又來了——沒有電!

也是了,如今整棟樓都空蕩蕩的,好像除了樓下的阿姨就只有我了。真是欲哭無淚,握著手機的手不停顫抖著,這回是給氣的。可是能怪誰呢?只能怪自己……

終於還是忍不住給爸爸媽媽打了個電話報了平安,但是絕口不提錢包被偷的事情,我不想讓他們為沒用的女兒擔心。他們依然不厭其煩地叮囑著我,擔憂之情不言而喻,我明白,我都明白,拼命控制著頻頻走調的聲音,我摁掉了電話。

剛掛了電話,就有來電了,定睛一看,是宋允麒的。

不知為何,我馬上哭得淅瀝嘩啦的,把心中的委屈全都倒了出來。

“夏小葵!”他的語氣是兇狠無比的。“夏小葵!”咬牙切齒地喊著我名字。

可我只是哭,是因為現在的孤單和害怕,還是因為心中那依然無法擺脫的疼痛……

“不要哭!”他還是那麽不會安慰人……

依然哭,我一句話也不說。

“我馬上回校,等我。”他的話讓我停止了哭泣,帶著厚重的鼻音問道。“現在?”

“嗯。等著我。”

合上手機,沿著床鋪坐在地板上,然後是一陣恍惚。

門口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一定是宋允麒,忍著痛磕磕碰碰飛奔去開門,一個懷抱緊緊地擁住了我,緊緊地,夾雜著熟悉的氣味,刺刺的下巴硌的我又癢又疼,他的聲音滄桑無比:“夏小葵,夏小葵……為什麽要這樣離開?我可以忍受你的身邊站著別的男人,可以看你投入別人的懷抱,可以忍痛祝福你,可以不牽著你的手,可以聽你說你多愛誰,但是我不能忍受你消失掉!不能忍受看不見你的日子!為什麽要消失……你怎麽可以這樣狠心……你為什麽對我這麽狠心?夏小葵,夏小葵……”

聽著他如暴風雨一般的肺腑之言,心卻特別的寧靜;聽著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喚我的名字,原來也那麽動聽。

“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你……你真的為這樣不負責任的我趕來了……

他不再說話,卻依然不肯松手。

“我又不會立刻消失,快放手啦,我快窒息了……”

“不要!”他竟然拒絕,孩子氣地箍著我。“我不要不要……”

“可是這樣下去我會死的好吧??”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答應你,不會再消失了……”

他這才舍得松開手,有些不自在地左看右看,突然大吼一聲:“你怎麽不開燈啊?!黑漆漆的!”

“沒有電啊。”

“那為什麽不交錢?阿姨在的。”

“沒有錢啊。”

“沒有錢?!”他瞪大眼睛,“怎麽了?你這個迷糊鬼果然出事了!”

我嘆了口氣,疲憊地閉上眼睛,然後把這天發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等我一下。”我剛說完,他就丟下這麽一句話,然後飛也似地跑開了。

呃,不會是要去找錢包吧?不會吧……

不一會兒寢室的燈便亮了,突如其來的明亮刺疼了眼睛,神奇的是同時覺得好幸福。眨了眨眼睛,逼回即將流出的淚滴。謝謝你,小麒麟。

很快他便回來了,手裏還提著一個裝滿東西的大袋子,這時才看清他的樣子,幾天不見清爽的帥氣模樣不知所蹤,胡子拉雜的,心下莫名一痛。我指著袋子奇怪地問道:“什麽東西啊?”

他拉過我,不由分說地從袋子裏取出我最愛吃的奧利奧餅幹,皺著眉頭道:“先吃點東西吧,午飯和晚餐都沒有吃呢。”他的語氣裏滿是心疼。“誒,宋允麒……你不會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面紅耳赤地搶著道:“不會是什麽?”

“我是說,你不會是就讓我吃這個吧?”我不悅地皺起眉,“不是應該請我去吃一頓大餐麽?我要吃披薩!”

“哦……”他低下頭。

“不然你以為是什麽?”我把一袋子都是我熱愛的食物放下,接著就拽著他出門了。“嗯,我們吃大餐去!!”

無論如何,他還在我的身邊,依然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很神奇地出現。抱緊他的胳膊,我更加地明確了一件事情,要好好珍惜這個人,不能再失去他了……

“你該不會擔心了我整整一天吧?”吃飽喝足,我拍著圓滾的肚皮道。

“啊?”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問道。

停下腳步,認真地端詳著他的臉龐,那種心疼感正在加劇。“你很困麽?”

“是啊,一天沒有合眼了……”

“對不起……”我在他的面前低下頭,像小時候犯了錯一樣道歉著。“讓你擔心了一天,還讓你不眠不休地趕過來……”

他伸過手很自然地摸起了我的頭,笑道:“這可不像夏小葵啊……沒事的,告訴我你在哪裏是救了我的命。”這次我沒有躲閃,但是頭埋得更低了……

“行了,我們回去休息吧,真的是累壞我了……”他攬過我,大步往前走去。“今晚我要在你的寢室睡覺了……”

“什麽?”我瞪大眼睛,挑眉問道。“為什麽?!”

“原形畢露了吧?!我這麽辛苦地來救你給你飯吃,給我一個睡覺的地方有什麽?!”

“可是,還沒有收拾啊!那你負責收拾?”

“唉,真是苦命……”他撓著頭,卻微笑著,英俊的臉龐閃爍著比星星更耀眼的光芒。

話雖那麽說,但是我還是不忍心看他一個人忙活的,經過我們兩人的努力,宿舍整潔多了,溫馨的氣息在我們的四周流竄著。我就睡在他的對面金敏的床上,把自己的閨床讓給了他。

“少惡心了,還閨床!”他笑著,然後頓了頓繼續道,“我是忘記帶寢室鑰匙了,進不去。”

我蓋了層薄毯子,再熱的天都得蓋,老媽說了,夜裏天涼。不過眼皮確實在打架了,該睡了呢,幽幽道:“解釋那麽清楚幹什麽,我們誰跟誰啊。”

“餵,夏小葵……你,不覺得今天的我有些奇怪麽?”

我連續打了幾個打哈欠,反問道:“哪裏怪了?”

“哦……”他輕輕的嘆息聲更加地催眠,重重的眼皮終於支撐不住,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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